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37章 小賤人你倒是來打我呀!

關燈
“小賤人,你倒是打我呀,來打我呀。”

王青松開捂著肚子的手,一把將白玉從身上掀在了地上,白玉被這麽一掀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王青眼神瘋狂且陰郁的看著不能動彈的白玉,嘴角劃過一抹猥瑣的笑。

說話間,目光從白玉的臉上劃過,白玉長的本就美,加上這段時間生活還不錯,長了點肉,皮膚越發的細膩白皙起來,此刻,那白皙的臉上被荊棘劃了一道口子,正冒著點點血珠,襯著雪白的皮膚,仿佛白雪中的一點紅梅。

看著白玉臉上的血珠,仿佛發現了什麽好玩兒的東西一樣,原本陰郁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小賤人,我讓你打我,今天大爺就讓你知道知道大爺的厲害。”

說著一把抓起被她掀在地上的白玉,往一旁平緩些的地上一扔,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撕開白玉的衣裳,雪白的肌膚讓王青的眼神微縮,伸手從一旁的荊棘條上掰下一根刺來,照著白玉的鎖骨就是一下。

頓時密密的血珠冒了出來,王青見狀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整個人都亢奮起來,拿著手上的刺一下一下的往白玉身上招呼了去。

白玉就那麽躺在地上,腦子裏思緒卻飄了很遠,也不知道王青到底用的什麽藥,她不僅不能動不能說話,就是身上連點痛覺都沒有,那一下一下的招呼在她身上她是半點也感覺不到。

不知道臨淵見她這麽久沒回去會不會出來找她?

應該不會吧,瘸著一條腿的人,這山路可不好走,要是來了王青打他可怎麽辦,那全身沒有半兩肉的樣子,還瘸著一條腿怎麽看都只有幹挨打的份兒。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人上山來,要是有人上山,她現在這個樣子,怕是要把她給浸豬籠吧?

這樣想著,白玉頓時掐滅了要是有人上山來就好了的想法,沒人來大不了就是給狗咬一口,來了,命都沒有了,貞操和命什麽重要,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想清楚了這點,白玉也不再執著有人來救她了,雖然有點不大甘心吧,但總歸小命都沒了的強,她總能讓王青付出代價。

白玉腦子裏的思緒千轉百回,一旁的王青也沒閑著,手上的刺一下一下的招呼在白玉的身上,不過一會兒功夫,白玉的鎖骨,胸前就布滿了劃痕,但他仿佛嫌不過癮一般,一把將旁邊的荊棘扯了下來,照著白玉的身上抽去。

頓時,身上布滿了血痕,王青見狀,呼吸的急促了起來,隨即動作淩厲的往白玉身上抽去,不消一會兒,白玉的身上就布滿了傷痕,渾身沒有一塊好肉了。

王青仿佛打累了一般,一把扔了手裏的荊棘,看著白玉此刻的樣子,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一般,桀傑的怪笑了一聲。

“小賤人,讓你打我呀,怎麽樣爽不爽,哥哥給你來點更爽的。”說話間,王青一把撕開了白玉的裙子,然而裙子才給撕了一半,卻猛地頓住了,一頭栽在了地上。

“嫂嫂……”

白玉正閉著眼睛,準備英勇就義,就聽見季臨淵的聲音響起,猛地睜開了雙眼,眼淚巴巴的落了下來。

就看見季臨淵正身著中衣,雙眼發紅的站在自己身邊,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蓋上了季臨淵的衣服。

跟在他身邊的張寡婦兩步跑了過來:“這個壞良心的,玉兒你有沒有怎麽樣?”

白玉聞言,張了張口,發現自己依舊不能說話,最後只能無聲的吐出三個字來:“我沒事,”說完,一雙眼睛就焦急的打量著四周,王青呢?

“王青被我打暈過去了,嫂嫂放心吧。”一直站在那裏的季臨淵似知道白玉在找什麽一樣,杵著拐杖走到白玉的身邊,沈聲說道,原本清冷溫和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和不言而喻的憤怒。

說話間,季臨淵蹲在地上,也顧不得避嫌了,顫抖著雙手看著張寡婦小心的將自己的衣服穿在白玉的身上,看著渾身都是傷痕的白玉,那艷麗的血紅,尤其的刺眼,骨節分明的手有些止不住的發抖,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壓制住心中那股想要殺人的欲望。

他不敢想像若他在晚來一步嫂嫂將會怎樣。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再晚來一步,嫂嫂會怎麽樣。

思索間,他的目光落到了暈倒在地上的王青身上,狹長的雙眼,閃過一抹暗芒。

“臨淵,你走前面,可別讓人看見了。”

張寡婦給白玉穿好衣服將白玉背在背上,警惕的看著外面說道。

白玉現在這樣可不能讓人看見,要是讓人看見了,怕是就保不住了。

季臨淵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聞言,抄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往王青的頭上補了一下。

做完後他有些擔憂的轉頭,嫂嫂不會覺得他太狠了吧?卻發現白玉一副恨不得自己動手的模樣,頓時松了口氣,走在前面往山外走了去。

所幸這個時間,村裏的人大多都去地裏了,三人小心翼翼的從山上下去了一直回到家裏都沒有遇到什麽人。

“嚇死人了,虧得沒遇到什麽人。”一到家裏,張寡婦狠狠地松了口氣,將白玉背到了床上放好。

“張嬸兒,嫂嫂這樣怕是要請大夫才行,我的腿也不方便,我想麻煩張嬸兒幫我去鎮上請下大夫。”

季臨淵看著躺在床上的白玉,心裏難受的厲害,第一次,他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他比嫂嫂年長,卻還要嫂嫂照顧,如今更是連保護嫂嫂都不能,這樣想著,季臨淵的心仿佛有一雙大手在攪動一般,難受的厲害。

張寡婦一聽季臨淵說完找大夫,立馬就否決了。

“玉兒的傷,抹點藥就會好,這傷在身上,大夫怎麽看,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難道張嬸兒沒發現嫂嫂的異樣嗎?”季臨淵見張寡婦不讚成請大夫,沈聲問道。

被季臨淵這麽一說,張寡婦才發現白玉不對,似乎從一開始就沒聽見白玉說話,也沒見她動一下,原本還以為她是嚇著了,可現在回家了,也沒見出聲,那身上傷成那個樣子,楞是連呼痛聲都沒有發出過。

“這,這是怎麽回事。”張寡婦焦急的開口。

季臨淵聞言搖頭“這要大夫才知道。”

張寡婦給嚇著了,哪裏還不讚成請大夫,二話沒說就往鎮上去了。

張寡婦一走,季臨淵坐在床邊,握住白玉的小手:“嫂嫂,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白玉躺在床上,渾身沒有什麽知覺,卻感覺手心濡濕起來,心中大震。

那是臨淵在哭。

想到這裏,白玉的心裏就跟貓抓似得著急,想要開口讓他別哭,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頓時急紅了眼。

良久,季臨淵擡起頭,就看見白玉急得雙眼發紅的樣子,心中不由一跳。

“嫂嫂,你這是哪裏不舒服嗎?”

白玉聞言,轉了轉眼珠,最後落在季臨淵的臉上,季臨淵頓時明白過來。

“嫂嫂別擔心我,臨淵以後一定會保護你的。”說著掖了掖白玉身上的被子。

“我去燒點熱水,等張嬸兒回來了給嫂嫂擦洗傷口。”

說完,季臨淵轉身從白玉的房間出去了,燒好熱水就往山上去了。

王青還沒醒來,季臨淵看著地上的王青,眼中閃過一抹冷凝,撿起地上的石頭,照著王青的膝蓋砸去。

張寡婦回來了,季臨淵去開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受傷時給他治傷的掌櫃,身後跟著藥童和一個梳著花苞頭的小姑娘。

“掌櫃的,我嫂嫂在裏面,就麻煩你了。”

掌櫃聞言點了點頭,跟著季臨淵去了白玉房間。

房間裏,白玉已經睡了過去,掌櫃走到白玉的床邊,搭在了她的手腕兒上,不由皺了皺眉。

一旁的季臨淵見掌櫃皺眉,頓時,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掌櫃的,我嫂嫂,她……到底怎麽樣?”

“小娘子這是中毒了啊,的虧你們沒拖,否則,以後這小娘子,怕是別想起來了。”

“而且,氣血虧損的厲害,身上的傷怕是不輕吧。”

季臨淵聞言,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頓時覺得他廢了王青兩條腿是便宜他了,要是他們在拖上一拖,嫂嫂的一生就要這樣躺著了。

一想到這裏,他就覺得心都揪了起來。

“掌櫃的,你有沒有辦法解這毒?”

季臨淵緊張的問道。

掌櫃聞言點了點頭:“這也不是什麽刁鉆的毒,就是陰損,能解,只是……”

說著掌櫃猶豫了片刻,才沈著聲音開口:“需要在身上行針才行。”

掌櫃的話堪堪說完,季臨淵二話沒說的應了下來:“醫者父母心,掌櫃是大夫,我相信在掌櫃眼裏只有醫者和病患的區別。”

在季臨淵的意識裏,沒有什麽比白玉的身體更重要了。

掌櫃的但是沒想到季臨淵能答應的如此幹脆,心中對季臨淵多了幾分好感,點了點頭:“自然,既然這樣,你們就出去吧。”

說著指著那個梳著包包頭的小姑娘:“二丫留下。”

掌櫃的發話了,其他人自然都出去了了,季臨淵在外面,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杵著拐杖不停地在外面來回踱步。

張寡婦心裏也急,等在外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倒是藥童給兩人晃的腦仁都疼了起來。

“季秀才你的腿還沒好呢,再這麽走下去別想好了,掌櫃說能救那就肯定能救的。”

然而,藥童的話並不管用。

屋內,二丫把白玉的衣服脫下來,頓時,被白玉身上的傷給嚇住了,轉頭看著掌櫃的,眼淚直打轉。

“掌櫃的,這,這怎麽辦啊。”

二丫是藥童的妹妹,因為張寡婦說傷在身上,掌櫃讓藥童回家叫上的,哪裏見過這陣仗。

這施針要在背上,這傷成這樣怎麽趴著啊。

掌櫃的也不曾想到,白玉身上的傷竟然這麽嚴重,不由皺了皺眉。

“先處理傷口,讓外面的人打些鹽水進來。”

掌櫃的話一說完,二丫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季臨淵心裏正急著呢,就看見二丫出來了,頓時迎了上去。

“嫂嫂醒了?”

“那小娘子身上的傷太嚴重了,掌櫃的讓我來端鹽水。”

季臨淵聞言心中一稟,就帶著二丫到廚房去了。

處理好白玉的傷口,二丫小心翼翼的給白玉翻身,雖說掌櫃的說了,現在這個小寡婦感覺不到痛,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放輕了手腳。

待白玉趴好,掌櫃的才拿出銀針給白玉施針。

半個時辰過去,掌櫃的才從白玉的房間出去,季臨淵見狀連忙站了起來。

“掌櫃的,我嫂嫂她,怎麽樣…”

掌櫃的聞言擺了擺手:“毒是解了,好好照顧著。”

說著拿了一個瓷瓶遞給季臨淵:“這是傷藥,好好將養,否則得留疤。”

季臨淵聞言心頭鈍痛,點了點頭將瓷瓶接了過去,給了藥錢。

臨走時,季臨淵叫住了掌櫃:“今天的事,事關我嫂嫂名聲,還望掌櫃和二丫妹妹保密。”

兩人想著白玉那一身傷,點了點頭從白玉家裏離開。

他們一走,張寡婦去看了眼白玉,見沒有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和季臨淵說了聲,就回家去了。

白玉是被痛醒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整個人跟火爐一樣,身上又火辣辣的痛,想要睜眼又睜不開,她忍不住難受的哼哼。

一直守在白玉床邊的季臨淵聽到白玉的聲音後,連忙坐了起來,見她哼哼唧唧的好像在說什麽,連忙湊到白玉的身邊。

“嫂嫂,你怎們了,哪裏不舒服?”季臨淵有些焦急的問道。

“疼,好熱,好疼……”白玉一聽到季臨淵的聲音,原本因為疼痛焦躁的心仿佛被安撫了一般,下意識的往季臨淵的方向湊了湊,嘴裏難受的哼哼。

季臨淵本就離白玉近,白玉這麽以湊,頓時湊到了季臨淵的臉上去了,頓時,季臨淵渾身一僵,隨即伸手放在白玉的額頭上,頓時只覺得放在一個爐子上一般,心頭一緊,扶著床沿站了起來想要去打水給她擦擦臉,卻不想,躺在床上的白玉仿佛感受到季臨淵要走似得,伸手一把抓住季臨淵的衣袖。

“難受,疼……”

白玉皺著眉頭直哼哼,從白玉上吊醒來後,仿佛變了個人一樣似得,季臨淵哪裏見過白玉現在這樣的表情,只覺得心仿佛給人狠狠的揪了一把似的痛的厲害,又後悔的不行。

伸手在白玉的手上拍了拍:‘我不走,我去打水來給你擦臉,你發燒了。’

也不知道白玉聽沒聽到季臨淵的話,但拽著季臨淵衣袖的手倒是松開了。

季臨淵見狀,連忙杵著拐杖往廚房去了,等季臨淵端著熱水從廚房過來,就發現原本好好鋪著的被子縮成了一團不住的發抖。

季臨淵端著熱水走了過去,一掀開被子就發現白玉正縮成一團,不住的發抖。

“好冷……好疼……”

白玉磕著牙花的聲音從嘴裏傳了出來,季臨淵心頭一緊,回了自己房間將被子都抱了過來蓋在白玉的身上,卻半點沒有好轉。

頓時,季臨淵急了,看著直磕著牙花打顫的白玉,季臨淵站在床邊抿了抿唇,良久,原本猶疑的眼神,頓時堅定起來,咬了咬牙,掀開了白玉的被子,爬了上去,小心的將人摟在了懷裏。

火爐一般的體溫,帶著女人的馨香讓季臨淵整個人都有些發僵,而冷的直唆牙花的白玉,在季臨淵抱住她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往他的懷裏鉆了去,在季臨淵的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安心的靠了上去。

季臨淵就那麽僵著身體任由白玉在懷裏亂拱,良久,才回過神來,耳根一片通紅,整個人連動也不敢動,就那麽生生的躺著,兩床厚厚的被子和跟火爐似得白玉,不消一會兒季臨淵的身上就冒起了熱汗,看著舒適的靠在他身上的白玉,楞是沒動,就怕一不小心將白玉給弄醒了。

白皙的臉龐,長長的睫毛,仿佛扇子一樣的睫毛,襯著冬日的陽光,格外的好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玉是扒在季臨淵身上的,季臨淵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仿佛斷了線一般,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良久,季臨淵才從這一狀況中回過神來,看著睡的正香白玉,伸手探了探白玉的額頭,見她沒有再發燒了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嗯?”季臨淵的手還沒來的及拿開,白玉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隨即,白玉睜開了眼睛。

季臨淵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心裏有些發虛,嫂嫂,不會生氣吧?這樣想著季臨淵心虛的收回了手,想著等會兒怎麽和白玉解釋。

卻不想白玉半點沒有生氣的跡象,整個人都有些發懵,看著被自己一條腿壓在身下的季臨淵,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怕是在做夢吧?

小叔子怎麽會睡在自己床上。

這樣想著,白玉伸手掐了掐胸口,不疼!果然是在做夢。

知道是在做夢,白玉的心情頓時就放松了下來,這是要嚇死她啊,虧得是做夢,這樣是真的,自己怕是要浸豬籠了。

“嫂嫂,為什麽要掐我?”季臨淵的聲音響起時,白玉還在慶幸是做夢,冷不丁的聽到這麽一句話,頓時整個人都炸了。

“你說什麽?我掐你?什麽時候掐你了?”分明就是掐的她自己好嗎。

季臨淵看著這樣咋咋呼呼的白玉,消瘦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來,也不那麽心虛了,狹長的雙眼微微挑起可憐巴巴的看著白玉:“就剛剛,嫂嫂是想耍賴?應該還有印子吧。”

看著季臨淵可憐巴巴的樣子,白玉整個人的都怔住了,機械的轉頭看著被自己一條腿壓著的季臨淵伸手掐了掐自己臉。

痛!!!

媽也,不是在做夢,白玉驚嚇了,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卻扯動了身上的傷口,頓時痛的齜牙咧嘴起來,一旁的季臨淵見狀頓時變了臉色,伸手拉住白玉:“嫂嫂,你怎麽樣,是不是傷口痛,你快好好躺著。”

白玉任由季臨淵扶著擋在床上,巴巴的看著他:“那個,我肯定不是故意的,真的。”

此刻,白玉的內心是崩潰的,腦子跟一團漿糊似得,她這到底是有多缺啊,竟然想染指她家小叔子。

季臨淵聞言勾了勾唇,點了點頭:“我知道,嫂嫂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說完,白玉頓時心中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一般奔騰而過,整個人都有些生無可戀起來。

季臨淵見狀嘆了口氣,將被子蓋在白玉的身上:“嫂嫂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我去熬藥,你好好好躺著。”

說著,就杵著拐杖往廚房去了。

王青死了。

白玉聽到消息已經是在受傷兩天後了,她吃了藥正在院子裏走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就聽見外面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等張寡婦過來的時候,一打聽才知道王青在山上給野豬踩死了。

“玉兒你也別多想,王青那個壞良心的人,死了活該,這是老天爺在收他呢。”

張寡婦像是在安慰白玉又像是在自我安慰一般說道,畢竟王青要是不給他們打暈在山上也不會給野豬踩死。

白玉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張嬸兒。”

事實上,白玉壓根就不覺得難受或者愧疚,只是微微的覺得有些惋惜,畢竟她可是想了無數個讓他生不如死的法子,這還沒來得及實施呢,就死了。

張寡婦一走,白玉轉頭看著坐在一旁的季臨淵:“是你??”

白玉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麽湊巧的事情,這剛暈了去,就有野豬來了,畢竟那些地方經常有人走動,野豬一般是不會出來的。

季臨淵聽著白玉的聲音,見她神色平靜辨不出任何情緒的看著自己,頓時心頭一緊,抿了抿唇,良久,點了點頭。

“嫂嫂會不會覺得我太狠了。”季臨淵有些忐忑,要是嫂嫂知道自己竟然這樣狠,會怎麽看他?會不會離開他?

一想到從此以後,家裏再也沒有白玉的身影,季臨淵的心裏仿佛空了一塊一般,整個人都有些發虛,緊張的看著白玉。

見季臨淵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白玉不由笑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季臨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是太狠了。”

白玉的話剛說完,季臨淵的臉色就變了,整個人都跟空了一塊似得。

“但是我喜歡!”

如果說天堂和地獄是什麽感覺,季臨淵可以明確的表示,天堂跟地獄的差別就是剛才和現在了,那顆因為白玉的話而發空的心,又因為白玉的話而填滿,整個人都有些飄起來。

“你以後是要科考立身朝堂的,要真不狠也沒點什麽手段我反倒不放心,但是臨淵我希望你在能自保的情況下做個好人,是自保下,不管什麽情況我都希望你先保住自己,有命在才有以後。”

白玉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一時間她有種她家孩子初長成的錯覺,一想到他以後將要面對人性的險惡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他避免走彎路。

說她自私也好,自利也罷,她都希望季臨淵在任何情況下都先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做好人可以,在保證自己的安全下做個好人,她可沒那麽聖母為了別人犧牲自己,這種事她做不來,也沒有任何一個家長要求自己的孩子這麽做。

季臨淵看著白玉,分明還十分稚嫩的面孔,比自己還小,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由有些怔然,這一刻他仿佛覺得嫂嫂有一個比他還要大的靈魂,歷經了世事一般,隨即點了點頭。

“我知道的嫂嫂什麽情況都自保為先。”但事關嫂嫂除外,季臨淵在心裏默默的添了一句,原本他還擔心自己這樣嫂嫂會有芥蒂,卻不想她竟是這樣想的,心裏的負擔也少了不少。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正經不過三秒,這話說的大概就是白玉吧。

只見她一聽季臨淵應下來,頓時一掃之前的嚴肅,一巴掌拍在季臨淵的肩上,差點給季臨淵從凳子上派了下去:“不過說實話,你這手動的也太快了,我還準備親自報仇呢。”白玉說著頓了頓,看著已經長了些肉的季臨淵,越發的清俊起來:“你一個人腿還沒好要是在山上出什麽問題怎麽辦,下次可不許一個冒險了啊。”

季臨淵差點給白玉拍到地上去了,待他坐好就聽到白玉的話,隨即點了點頭。

見季臨淵這麽聽話,白玉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頗有她家孩子真聽話的感覺。

王青的喪事辦的很浩大,白玉懶得去看,窩在家裏養傷,期間張子恒和薛寒雨又來過兩次看季臨淵順便蹭飯,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白玉的傷是完全好了,季臨的腿扔了拐杖也可以活動了,但還不能活動太久,家裏的冬衣也早早的在季臨淵這個偽田螺姑娘的手上做了出來。

白玉看著家裏還剩下的一兩碎銀子,才剛入冬,家裏的房子也不知道經不經的住下雪,這樣想著,白玉決定要重操舊業了。

季臨淵聞言要跟她一起去,白玉想著他腿也好了,在家窩了這麽長時間也該出去走走,就沒再阻止,兩人一起叫了村裏的牛車往鎮上去了。

兩人到了鎮上白玉率先去買了面粉,不過這次買的不是陳年面粉了,更沒有玉米面,又去買了不少燉湯的調料,碗筷。

白玉的東西一買完又和帶著季臨淵買了不少紙和毛筆,待確定兩人的東西都買的差不多了,才打道回府。

牛車上,白玉看著牛車上的東西不由嘆了口氣,這個時代調料不齊全,每次做飯都會覺得差了點什麽:“要是有姜蒜就好了。”

思索間,白玉不由嘀咕。

一旁的季臨淵離白玉不遠,自然是聽到她的話了,聞言,轉頭看著她:“嫂嫂,你要姜蒜做什麽??”

難不成嫂嫂病了?

白玉本也就是嘀咕一句,見季臨淵這麽問她,不由雙眼一亮,這是知道哪裏有的意思?不對啊,要是有為什麽她沒再調料店看到啊。

這樣想著,白玉目光灼灼帶著些急切的看向季臨淵:“你知道哪裏有??”要是有了這個,那做菜可要好吃多了。

原本季臨淵是以為白玉病了,但見她這樣急切的樣子,不像是生病,想著之前她說這話時一直看著牛車上的食物,腦子裏不由閃過一個不大可能的念頭。

“藥鋪裏就有姜和蒜,都是用來治病的,嫂嫂是要用這個做菜?”季臨淵看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卻不想白玉聞言,立馬叫住了趕著牛車的車夫:“調頭調頭,去鎮上。”

乖乖,她就說怎麽找不到,在藥鋪裏能找到嗎,誰買做菜的東西到藥鋪裏去買?

待她說完,才轉頭看著季臨淵:“對,今晚我們做好吃的。”

說話間,白玉不由定定的看著季臨淵:“臨淵,你知道有叫花椒和胡椒的藥材嗎?”

白玉覺得她怕也是瘋了,竟然想要在藥材鋪裏找花椒,但姜蒜都要在藥鋪裏找,說不定有呢。

原本她也就是順便這麽一問,卻不想季臨淵還真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花椒和胡椒也能在藥材鋪子裏找到。”

這些都是最常見的藥材,之前娘總是牙疼,他到藥鋪裏買過花椒止疼。

竟然花轎和胡椒也有,白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恨不得多生兩條腿,趕緊跑到醫館去把這些東西買回來。

是以,等牛車一停到醫館,白玉立馬從牛車上跳了下去,直奔醫館,季臨淵跟在身後,看著白玉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來。

從醫館出來的時候,白玉手裏拎著四包藥材,整個人都笑的見牙不見眼,現在最基本的調料有了,只要不是做什麽特別挑的菜都能做出來了。

這樣想著,白玉整個人都激動的不行,一路上臉上的笑都沒停過,直到他們坐的牛車被攔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